【德哈】马尔福亦未寝
·糖，一篇完。
·简介：弗雷迪和乔治搞出了点新玩意加在哈利的饮料里，但显然这出了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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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寝室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斯莱特林寻马尔福。马尔福亦未寝，相与步于走廊，马尔福说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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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你上次说的那个——”“——我们搞出来了！”早餐时间，弗雷迪和乔治一边一个凑到哈利身边，晃了晃手中的试剂瓶把液体倒进哈利的南瓜汁里。
“改进版的增智剂，药效七天，韦斯莱出品！”“让你彻夜头脑保持清醒，不管是学习、冒险、甚至偷偷约会都没有困意打扰你！”
“太好了，谢谢你们，”哈利抓起南瓜汁喝了下去，幸好这个药剂没什么怪味。“还有我必须强调这只是为了期末复习，打消你们奇怪的念头吧。”
弗雷迪和乔治对视一眼往后挪了几步，这让哈利瞬间就感到不妙，然而他才刚把最后一口加了料的南瓜汁也咽进了肚子里。“别吧，弗雷迪，乔治。”
“放轻松哈利，我们承认这个药有一些小问题。”“只是一个很可爱的小问题，我们保证。”
“从现在开始你即将触碰到的第一个人——”“——每天晚上你想要睡觉前让他必须对你说五句以上的话，否则你就无法入睡。”
哈利长舒了一口气，在他所有想象到的韦斯莱兄弟能干出的事里，这的确是个小问题。“一会儿见到罗恩我可以第一个触碰他，他肯定不介意每天被我叫醒聊两句的。”
“我们赞同。”“罗恩肯定乐意。”
前后走出礼堂，他们又迎面撞上了斯莱特林找茬三人组，哈利一直怀疑马尔福肯定是对自己用了什么神秘的跟踪咒语，否则要如何解释自己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撞上他们？
“呜呼呼！”德拉科见到哈利，马上就抻了抻衣领走上前来日常挑衅。“怎么是你们三个？蠢狮子三人组的其中两个终于因为受不了你那做得像大粪一样的魔药而甩了你了吗？波特？”
“让开，马尔福。”哈利瞪了他一眼就要绕开，然而他往左迈步德拉科就会马上挡住左边，往右转身德拉科又会挪到右边，还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挑挑眉。
换作以往哈利肯定非常乐意和这个幼稚鬼大干一场，但现在他急着去教室里找到罗恩，于是趁德拉科向右边阻拦的同时哈利用尽全身力气往左一冲——咚地一声和急忙回身的德拉科重重撞在了一起。
“啊。”“哦。”弗雷德和乔治看着被彼此撞翻在地龇牙咧嘴地二人，摸了摸鼻子。
这晚硬撑到凌晨三点的哈利终于忍不住披上隐形衣沿着走廊一路来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清了清嗓子把手放在大门上——
“马尔福？”“马尔福！”“马！尔！！！福！！！！！”
他没喊到第四声就看到德拉科整个人睡眼惺忪惊恐地被人扔了出来，几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骂骂咧咧地说着谈恋爱不要影响别人睡觉然后就关上了门。“你有病吧？！”德拉科满脸难以置信地站在走廊里，似乎还难以接受被人从睡梦中拖出来这件事。
一句，哈利默默在心里数着。
“要我提醒你时间吗？波特！”两句，这绝对是德拉科骂得最真心实意的一次，他现在看上去像一只随时会咬人的白鼬。
“该死的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三句，他们已经吵醒了所有的壁画。
“别告诉我你是想大半夜代表格兰芬多来拜访斯莱特林！”四句，在老师来之前准备开溜。
“还是说你有什么其他的事，其实你要是求我的话我也不是不能陪……”五句，他果真开始困了，感谢马尔福。
“其实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之前罗恩让赫敏告诉我吉米跟他说克拉伦斯听到莱斯说斯内普让杰克叫你明天去找他但是后来又不需要了，”趁德拉科目瞪口呆的功夫哈利果断披上隐形衣。“现在没事了，晚安好梦，马尔福。”
“……？”
“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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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被德拉科堵了，但这个时候要装傻。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地摇摇头路过，只有一些斯莱特林们彼此交换着眼神伸长脖子看向墙角的那两个人。
吵架了？斯莱特林A对同伴比着口型。
他们不是天天都在吵架？斯莱特林B使了个眼色。
这次不一样，人家都半夜找上门了。斯莱特林C摊摊手。
“波特，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黑眼圈很重的德拉科咬着牙，但他现在其实更想咬着哈利的脖子。“从被你吵醒到天亮我连一秒钟都没睡着！”
“其实这只是个意外，马尔福，”哈利无辜地转了转眼睛。“我也不想跑到你们的蛇窝去啊，不会有下次了。”
其实——如果你非要邀请我——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和你大半夜的溜达几圈，德拉科心里这样想着却还是把嘴恶狠狠地耷拉了下去。“你最好是。”
白天不欢而散，而当夜晚降临时喝了五瓶无梦酣睡剂眼睛却依旧瞪得像铜铃一样的哈利意识到他似乎把话说早了。
这次他只敲了一下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就开了，德拉科一脸不爽地走了出来。
“我就知道，”德拉科哼哼了两声。“所以我干脆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躺着等了，不是为了等你，只是怕你再发出把整栋楼都吵醒的噪音。”
连续扰人清梦两晚哈利也有点心虚了，只好把药的事情实话实说。“马尔福，严格来说这不全怪我，要不是你挡着我的路——”
“行了，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德拉科不耐烦地挥挥手。“总不能真的让你七天不睡觉，七天不睡觉的圣人波特肯定会神智不清地炸了整个霍格沃茨。”
这句话居然无法反驳。
“明天开始你拿着那些该死的复习资料——我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需要考前通宵复习——早点过来，就穿着隐形衣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复习。我睡我的，你看你的，想回去睡觉的时候小点声和我说话。”
“梅林的胡子啊如果有人发现了我一定会被警告，我们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已经几百年没外人来过了，更别提是一头狮子。”德拉科扭过头，自顾自絮叨着甩上了门。
“等等，马尔福，”哈利又轻拍了一下关闭的大门。“也许今晚还差一句。”
“……晚安。”这句话许久之后才从门里闷声闷气地传来。
3
哈利咬牙切齿地掰断了自己的羽毛笔，他现在不仅坐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学习，面前的桌子上还有十只纸鹤在扑腾翅膀。十二点过后只要马尔福对他说五句话他就会困，他只是让马尔福闭嘴睡觉而已——然而这个人显然并没有听话。
「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家要求所有人十一点前准时入睡？！」哈利逮了一只纸鹤在上面用力写下这句话扔了回去，那个人现在已经在叠第十一只了。
「我随意说的一句话你都记得？谁叫圣人波特连续打扰我，扰乱了我的生物钟呢？」阻止无效，第十一只纸鹤还是扑腾着飞了过来。
“两天，马尔福！”哈利忍不住压低声音抱住自己的头。“你只有十几岁，就算你是个几十岁的大爷都不会因为被吵醒两天而破坏生物钟！”
德拉科耸耸肩，拿起哈利的一本书转了个朝向躺下去，把腿整个搭在沙发上。哈利一点也不想知道他正拿着笔往自己的课本上写画着什么，但至少暂时安静下来了，这挺好。
哈利刚潜下心进入学习状态，突然啪的一声从身边传来。抬头看去是被德拉科拿走的书掉在了地上，而德拉科此时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捂住迅速变红的脸。哈利挠挠头正要开口询问，德拉科就像被烫到了似的率先窜了起来。
“傻子波特！魔药波特！蛇与波特！滑稽波特！猴子波特！五句话完毕你现在该回去睡觉了！”德拉科一股脑地抱起哈利的所有物品把他向休息室外推去，重重关上了门，不管哈利怎么敲门里面都再也不肯吱声。
所以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书里又不至于夹了张斯内普的脸。哈利疑惑地蹲下捡起自己的笔记本翻到褶皱的那一页，几秒后他的脸也迅速变得如出一辙地通红。
他忘了，那节无聊的课上，他在自己的本子上涂涂写写了一整页的——
德拉科。
4
霍格沃茨可能要完蛋了，这天全校的学生们微妙地达成了这个共识，因为他们发现德拉科·马尔福竟然开始躲着哈利·波特了。
是的，并非那个波特对那个马尔福避之不及，而是相反的。哈利·波特一整天都在打听德拉科·马尔福躲到哪里去了，然而被打听的那个就像恨不得立刻从世界上消失一样，就连下了课甚至都直接跳窗逃跑。
“我们不能在校园里对同学使用咒语！”罗恩从后面抱着哈利的腰，试图阻止他气势汹汹地拎着魔杖准备去给德拉科来个速速禁锢。
“我不明白！暗恋被暗恋对象撞破该感到羞耻的难道不是我本人吗？！”哈利咬牙切齿地说。“你看到今天晚宴的时候了吗？我们的目光不小心对上之后他扭头的速度堪比光轮2001！”
“那你今晚……还去吗？”罗恩小心翼翼地试探。
“不去了！我哈利·波特就是困死！累死！剩下几天都不睡觉！都不去找白痴马尔福了！”哈利重重把自己的书摔到桌子上。
今夜，是格兰芬多的休息室被敲响了。
“你为什么不来了？”某条蛇眼睛飘忽着，就是不肯往开门的人身上落。
霍格沃茨应该不用完蛋了，次日，全校们的学生们又微妙地达成了共识。
5
一个人学习很困难？带上这只马尔福吧。虽然承认这个事实非常屈辱，但哈利还是不得不说当马尔福认真地提供帮助时，自己的效率提升了不止一点点。
有了德拉科的帮助哈利比平时早了一个多小时复习完计划的科目，然而德拉科像一只蚌精似的一直在纸条上写字，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马尔福，让我回去睡觉！”哈利压低声音踹了德拉科一脚，然而那个人宁可被踹得嘶嘶哈哈都不肯说一句话，接连几次之后哈利忍不住提高了嗓音。“马尔福！！！”
“——谁在休息室里面？”门外突然传来了夜巡教授的声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哈利赶紧裹紧了自己的隐形衣警惕地看向大门。
“教授，我是马尔福，”德拉科也坐直了身体，紧张地和哈利对视一眼。“我还有些功课要做，所以……”
“你好，马尔福先生。记住别太晚，也不许往外跑，我会在这一层盯着的。”教授的声音逐渐远离，但脚步声始终还在附近回荡。
——这下怎么办？我回不去了！哈利给德拉科使了个眼色，尽管他拥有隐形衣，但他们不能当着教授的面把休息室的大门打开。
“早起的斯莱特林学生会路过休息室，你不能呆在这里，”德拉科咬了咬嘴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站了起来，脸颊上带着一抹可疑的红晕。“去我寝室睡，早上我们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再走。”
哈利愣愣地被拽到德拉科的寝室，看着他打开门静悄悄地给室友施上了闭耳塞听咒。他们最终睡在了一张床的两个边缘，本就不算大的床上他们间隔的距离足足能塞进一个人。
“咳，睡觉吧。”德拉科背对着哈利小声嘀咕。“他不敢掀我的帷幔的，你放心睡。”
“你怎么还不睡？是还没说够五句话吗？”
“波特？”
“额，晚安？”
“马尔福，其实你还能离我再远一点的。”哈利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然后德拉科就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6
今晚没有巡夜教授过来，但是他们依旧心照不宣地一起睡在了德拉科的床上。这次他们离得很近，但哈利觉得德拉科多半是害怕再次被踹下去。
“赶紧睡觉，天一亮期末考试大魔王就要来了。”德拉科打了个哈气，把自己埋进枕头和被子。
“对于考试我的态度就是能过就行，”哈利低声说。“刚上学那会我们都很怕斯内普教授，甚至在私下里讨论他吃不吃不及格的小孩——他那个总是在煮东西的坩埚被编造了很多校园传说。”
德拉科没忍住笑出了声。“那是你们格兰芬多的想法，我们就更怕麦格教授，她总是连一个字母的对错都不肯通融。”
“马尔福，考试结束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家里应该会去旅游，每年都如此，你呢？”
“我不知道，也许会留在学校？”
“哦，那我会给你寄东西的……也许，只是也许，我会尽早回来。”
“真的吗？”
“假的，骗你的。”
哈利很快就沉沉睡去，迷糊间他感觉似乎有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头发，这并不是一只温暖的手，但却格外舒服。
7
期末考试在白天进行完毕，这意味着哈利的期末复习到此为止了，今夜过后药剂也会失效，他们再也不需要大半夜见面了。哈利怅然若失地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披上隐形衣走了出去，沿着楼梯缓缓向下的这条路竟在短短几天就被他走得十分熟悉。
转过拐角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站在那里，德拉科正穿着外套站在走廊里抬头看那些墙上的画。
“你要出去？”哈利从隐形衣里露出一个脑袋。
德拉科摇摇头又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他不能随便说话，说五句话哈利就会困得不行。德拉科一言不发地挤进哈利的披风中，拉着他的手腕向外走去，一直来到了黑湖边上。
他们都安静着，一个是不能说话，一个是有意沉默。
“这是最后一天了，你只要说五句话就结束了，”哈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不让自己被那些不必要的东西被嘲笑。“快点吧马尔福。”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快受够了。”一句，德拉科从隐形衣里钻了出来坐到黑湖边上，回头看向哈利。
“以后……我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两句，德拉科的眼睛轻轻眨着，有星星落进那双灰色的眼眸中，哈利最初就是被那样的眼睛迷惑的。
“虽然我还没听到你的解释，关于那个本子上为什么写了我的名字，而且你从没当面喊过我的教名。”三句，一切都要结束，这个问题是否回答没有任何意义。
“哈利。”四句……嗯？哈利有些惊讶地看过去，此时德拉科正向他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腕。
“每天五句话这个活动我们也许可以挪到白天。”
手腕被轻轻用力，他们落在对方怀中，在湖水边和星光下，试探着吻上彼此的唇。
∞
“乔治。”
“弗雷迪。”
“我想我们不需要告诉哈利我们搞错了，对吗？”
“我想是的，我们不需要告诉他那个药剂不是需要和触碰的第一个人说话，而是和喜欢他的人。”
“亏我们还担心这个小可怜七天都没法睡觉。”
“但显然他睡得很好，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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